悼念智安

「.....一宿雖然有哭泣,早晨便必歡呼。」(詩30:5)這句經文,是智安離開我們之前的一個星期,我透過Winnie 錄給他的一段話,其中我想起詩人的一句安慰之言,用來鼓勵智安。但坦白說,講的時候,心中沒有任何信心智安會有機會康復過來。到智安轉到靈實醫院的翌日,感恩有機會來到智安牀邊和他傾談了一會,眼前的智安思路仍很清晰,眼神更是堅定,沒有恐懼,他卻坦言不捨:不捨Winnie、不捨飛飛、不捨親人、不捨學生....他說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想做,就是因為這份不捨,他仍要堅持活著的盼望;從他很認真地帶著眼鏡躺在病床便可看出他的確在堅持,要看清楚眼前每分秒的內容,也在珍惜當下的一切。

離開了病房,我在歸家的路上,沒有來的時候那麼沉重,因為我看見的智安,即使身患重症,疾病拿走的是身體機能,但沒有拿走他的志氣和尊嚴;眼前的智安,仍是我惜日認識的智安,對每件事都是那麼認真、努力做好、有責任感。還記得在床邊為智安禱告的時候,我用了「美麗」來形容躺在床上的智安,真的,我真的看見不單是他永遠掛在面上那份略為嚴肅的微笑;我還真的看到智安內在絲亳沒損的心靈美呢....仍是那位給人真摯、幽雅感覺的智安。

在歸家路上,我還想起曾經和智安共事的種種,雖然沒有醒起甚麼太深刻的對話,但他那暖男的形象卻深深地烙在我心靈心處。我和他的相處,總離不開工作、新意念、有意義的想法。印象中,他有用不完的精力和點子,這份能量,除了源於他對生命意義的期盼,更實在的,是源於百分百對Winnie 和飛飛的愛,想為她們的生活作最好的預備。和智安共事,我感受到一份不知從何而來的安全感,他答應了的,一定不會「走數」,大概就是因為他的性子:作一個永遠有預備的人。

智安比我們早行一步,已回到天家了,是天父為他預備的住處。之前的哭泣都要擦去,這陣子他已在榮耀裏歡欣。我告訴自己,生命的真象,由哭泣到歡欣,是上主慈愛的應許,有了這份應許,遙望智安,我們也有同樣的把握:走過哭泣,奔向歡欣。

Rick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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